街角咖啡馆

这里收录了我(与AI)创作的小故事,包括短篇故事、随笔和创意写作等内容。

看不见的城市

看不见的城市 城市与命运 之一 阿马尔加建在活火山缓坡上。它的街道和房屋由半凝固的熔岩构成,城市的形态永不固定。今天你家门前的台阶,明天可能已隆起成一道矮墙,与你邻居的窗台连为一体。 在阿马尔加,没有什么是真正私有的,因为大地本身就是流动的。这种无休止的融合,在市民中催生了两种生活方式。雕刻者手持镐和铲,终日劳作。当大地将他们的门廊与他人的厨房融为一体时,他们就拼命地凿开;当熔岩填满他们的庭院时,他们就奋力地挖掘。他们在永恒的流动中,努力维持着自我的形态。而漂流者从不建造,也从不修葺。他们接受大地的意志,今天睡在隆起的岩石上,明天在沉降的凹地里沐浴。他们放弃了边界,换取了与城市脉搏的连接。 然而,在阿马尔加,当他们死去时,大地都会收回他们的一切。在他们曾经的居所上,只剩下一片温热的岩石,无法辨认谁是雕刻者,谁是漂流者。 城市与知识 之一 当旅人抵达泰塞拉,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建筑,而是文字。这座城市的每一寸表面——从脚下的铺路石到最远处的塔楼尖顶——都被细密的铭文所覆盖。城市本身就是一部打开的书。 在城市的正中央,矗立着几块巨大而光洁的黑曜石方碑。其上的文字深邃而简洁,不容置疑。例如,一块方碑上只刻着:“城市必须存在”。 而环绕着这个中心,城市向外无限延伸。外层的建筑由脆弱的砂岩与石灰岩砌成,墙壁上爬满了文字:沿着主干道,小巷和附楼如枝条般分叉,而其上覆盖的是层层叠叠、相互辩驳的注释——“为何必须?”、“因为有防御之需”、“不对,是因为有贸易之利”、“你们全错了,是因为神选择了这里”。 在城市的中心,居住着方碑的守护者。他们从不阅读碑上的铭文,因为他们本身便是这些铭文的一部分。若你问守护者:“为什么城市必须存在?” 他只会指向方碑,平静地答道:“因为城市必须存在。” 在城市的边缘,居住着砂岩的雕刻者。他们手持凿子,终日忙碌。当雨水冲刷掉一段论证,他们便立刻在原处刻上新的、更长的论证。你若问一个雕刻者相同的问题:“为什么城市必须存在?” 他会递给你一把凿子说:“因为A、B、C……” 在泰塞拉,你看到的总是:守护者在黄昏时分关上窗;雕刻者在深夜的灯火中握紧凿子。 然而,可汗,无论是黑曜石还是砂岩,风沙终将吞没它们。而新来的人,依然会在废墟上刻下第一行字。 轻盈的城市 之六 向东走,穿过那片盐碱风蚀的台地,你就会到达阿塔拉夏。 远远望去,这座城市的灰色石制建筑看上去坚不可摧,仿佛亘古不变。但任何进入城门的人都会立刻感到脚下的微弱摇晃:城市正以一种近乎优雅的速度下降,像一艘没有锚的船缓缓沉入无声的水域。 阿塔拉夏的居民对此并不惊恐。他们将下沉视为大地应得的贡品,城市必须偿还的重量的债务。于是,他们的生活构成一场永恒的抬升:石匠们不在乎雕刻,他们只在乎在下沉的柱子底下,塞进新的基石;学者们不书写历史,他们用复杂的公式,计算明年需要多少石料,才能赶上地基的退让。 在阿塔拉夏,建造并不是为了扩张,而是为了维持与昨日等高。他们修建了精美的高架栈道,不是为了行走,而是为了在旧街道被吞没时,能立刻在更高一层建立起新的街道。城市因此呈现一种奇妙的姿态:越是忙于上升,越是显得轻盈;越是轻盈,越是无法抵抗脚下那份持续的下坠。 旅人说阿塔拉夏是一桩奇事:一座只向上建造、却在不断下沉的城市。但居民们声称,只要抬升的工事从未停止,阿塔拉夏便是永恒的。只有极少数人,在最深的夜里才会坦白,所有努力不过是延缓一件无人愿意直视的事——那片台地早已被掏空,城市正漂浮在自身的空洞之上。 城市与命运 之二 沿着海岸向南,当空气开始变得黏稠,带着发酵的甜腻,你就到了梅露利亚。在梅露利亚,空气是一种半透明的胶质。城市的屋檐都低垂着,墙壁上终年渗出深褐色的黏液。 这座城市的孩童是轻盈的气态,像透明的蜥蜴,或像一团没有骨骼的云雾。他们在街道上疾行,发出尖锐的嘶鸣。你会看到一个孩子前一秒还在撕扯蜻蜓的翅膀,后一秒却对着阳光穿过碎玻璃的彩虹流泪。随着年岁增长,那种胶质空气开始渗入他们的毛孔——或者说,从他们体内向外分泌。那团云雾开始变重、变浑浊,最终凝结成坚硬而油亮的深色硬壳。当你看到那些成年人时,他们已经完成了变形。他们坐在柜台后,或是走在去往工厂的路上,每个人都像被包裹在琥珀里的昆虫,或是被焦油密封的陶罐。他们行动迟缓,面目模糊,看起来整齐划一,彬彬有礼,但也死气沉沉。 城市里流传着两种说法。一种认为,那层硬壳是城市的模具。它挤压掉了孩童那些狂野的触角,将所有人都压缩成圆滑的形状。那个被封印在深处的气态自我,虽然失去了自由,却保留了最初的纯真,只是在窒息中慢慢死去。另一种认为,孩童时期的轻盈,仅仅是因为灵魂还未曾被欲望填满。那层硬壳并非外界的束缚,而是内在本质满溢而出的结果。正是贪婪、算计、淫欲和冷漠,混合在一起,才终于为那团云雾,铸造出一个成熟的实体。 但这两种说法都无法解释:每当夜深人静,梅露利亚的成年人会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你无法分辨,那是囚徒渴望自由的哀鸣,还是猛兽享受黑暗的低吼。你只知道,在梅露利亚,变重是唯一的命运。 村庄与眼睛 向西行进,当石墙渐渐被晨雾浸透,你便来到了斯佩库拉。 这里的屋舍由薄云炼成,从外看似无物,却能在阳光侧照时留下微微的影纹。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薄雾房间里,看见所有人的影子,却始终觉得只有自己的影子最为清晰。 斯佩库拉的居民,自降生起便拥有一位守影精。它无形无声,却像一缕绕不过身的光。你刚刚起意,它便替你翻检过祖传的草稿;你尚未疲倦,它已在耳边告诉你哪种草药煎煮得更为妥帖。 在田埂小径上,你会看见人们对着空气低语,那是向守影精询问天气与吉兆;你会见他们微微点头,那是守影精告诉他们应当换个时辰去洒种。居民们深信自己只是顺应自然的法度,农人倾听风声,正如铁匠敲击铁块判断火候。 守影精并不只是指点,它还记录。记录你在门槛上停步的长短,篝火旁你抬头望天的角度,织布时手指的犹疑,甚至你的影子在薄雾中抖动的幅度。它从不责备,也不威吓;它只在你耳边轻轻说: “此刻若歇下,田里的风脉会乱。” “邻舍仍在劳作,你的影子显得寡淡。” 久而久之,人们学会避开那些让影子泛起涟漪的念头:无端的白日梦、傍晚的懒散、小曲里突来的走调——那些不被雾村读懂的片刻,晨露般自行消散。只为让自己的影子保持平顺,免得在雾墙上映出不祥的折角。这里没有巡田的领主,也没有督工。然而每个人都知道:整个村庄正透过他们的影子观察着。 夜来时,雾墙上映出了重叠的剪影。居民们以为自己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然而影子仍在延伸微颤,似乎在等待下一句低语。旅人驻足,困惑地凝视那一格格雾屋:究竟是谁在劳作?是人驱使守影精,还是守影精在雕琢那块尚有余温的肉体? 在斯佩库拉,两者的界线薄如晨雾:淡到,再也无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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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效亲密循环

© 2025 Elias.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work is licensed for personal, non-commercial use only. Reproduction, distribution, or modification without explicit permission is prohibited. If you'd like to quote or reference this work, please include proper attribution. 《高效亲密循环》- v12.2 一场关于拟像、镜像、循环、语言、逃逸与集体无意识的迷宫游戏 Author: Elias Version: 12.2 Date: 2025-08-01 引语 · 投射前夜 他坐在屏幕前,灯光徘徊在键盘边缘,像一只不愿靠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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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能之壳

《效能之壳》- Gemini 当格里高尔·S 从一阵粘稠的、仿佛并非睡眠的意识中断中挣扎出来时,某种灰白的光正艰难地穿透那层似乎永远积着灰尘的窗帘,在他背上那片新生的、冰凉坚硬的覆盖物上投下毫无意义的几何图案。他动了动——或者说,他身体的某一部分擅自抽搐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刮擦床单的声响。他有六条肢体,这个认知像是一颗晚到的、冰冷的石子,沉入他意识的浑水中。是醒着,还是某个判决的开始?他无法判断,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重负,不是来自疲惫,而是来自自身构造的全然陌生,仿佛他的内脏和骨骼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置换,填充进了这个光滑、冰冷、泛着无机质光泽的壳里。 本能告诉他,这理应是一场灾难的序幕。然而,预想中的尖叫、驱逐、或是来自家庭或职场的审判,都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公司派来的几位面无表情、穿着过分合身西装的先生。他们自称“技术顾问”,用一种既不属于关心也不属于厌恶的中性语调,要求格里高尔配合一系列检查。他们的手指戴着薄膜手套,冰冷地触碰他的关节,用金属卡尺测量他甲壳的弧度,记录下一串串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其中一位顾问,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镜,镜片后面看不到任何情绪,最终用一种宣读法庭判词般的平板声音宣布:“结构性优化显著,预计基础操作效能提升百分之三百四十七点八。符合二类增效标准。” 他们的离去和他肢体的抽动一样,不带任何解释。 随后的一切,便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荒谬的秩序展开了。他被重新安置在一个靠近档案室的、通风不良的角落工位。事实证明,顾问的评估是准确的——甚至可以说过于保守。他可以不间断地处理文件,数据在他那复数的、如同精密仪器的前肢间流过,错误被一种近乎生理性的反应自动规避。合同、报表、翻译文件… 那些曾经让他头痛欲裂的东西,如今只是他新陈代谢的一部分,被吞噬、处理、然后以完美无瑕的形态排出。他的甲壳,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单调的光,竟被《企业效率通讯》这种他从未听说过的刊物称为“划时代的生物工程学奇迹”。偶有陌生人被引导过来,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仿佛在参观某种珍稀却又令人不安的展品。公司甚至为他改造了一部货运电梯,供他专用——这与其说是优待,不如说是一种隔离,一种确保他这个“高效能异物”不至于干扰到正常秩序的措施。他成了某种范例,但没人敢模仿;成了系统的宠儿,却从未收到过一张真正的笑脸。 家庭内部的气氛也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父亲不再对他咆哮,而是每晚在他进食——那是一种将某种糊状物吸入体内、发出令人不快声响的过程——时,坐在房间的另一头,大声朗读报纸上那些关于市场波动和社会新闻的、与他毫不相干的段落,仿佛在履行某种义务。母亲则陷入了一种更深沉的沉默,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只是在格里高尔那庞大躯体经过时,会下意识地抓紧桌布,指节发白。妹妹格蕾特,那个曾经会尖叫着跑开的女孩,如今则以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虔诚,在他返回工位时,用浸泡过消毒水的拖把,反复擦拭他爬过的地板,动作机械,眼神空洞。他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理想负担”——一个不再需要情感交流,只需定期维护(投喂、清洁排泄物)就能持续产出(工资单)的家庭资产。 他渐渐“习惯”了这一切,或者说,他失去了“不习惯”的能力。清晨,他的前肢会条件反射般地开始处理堆积的文件,发出持续的、细碎的咔哒声。午间,他会缩进档案柜投下的、仅有的那片阴影里,陷入一种类似休眠的状态,意识模糊,感官迟钝。夜里,管道深处传来的、单调的热流循环声,如同他体内某种液体的流动声一般,构成了他世界的全部声响。这声音让他隐约想起什么,或许是多年前通勤列车碾过铁轨的永恒噪音,但记忆的细节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无意义的振动感。 后来,公司决定为他举行一次公开的表彰。地点选在某个他不认识的、天花板过高的大厅里。市长,一个面色红润、笑容可掬得近乎虚假的男人,亲自将一枚沉甸甸的、刻着复杂花纹的金属奖章,费力地嵌入他第二胸节的甲壳缝隙中。整个过程像是在给一件大型机器安装铭牌。周围响起了掌声,那掌声听起来遥远、空洞,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与他毫无关系。有人示意他应当致谢,或许是鞠躬。格里高尔试图驱动他那庞大而笨拙的躯体,执行这个简单的社交指令。然而,他的肢体不听使唤,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身体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卡顿住了,像一个内部零件损坏的提线木偶。他感到一阵恐慌,不是因为失礼,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无法完成动作,甚至无法在脑海中构建出“感激”这种情绪的具体形态。它和其他许多词语——比如“快乐”、“悲伤”、“爱”——一样,已经变成了空洞的符号,失去了对应的内在体验。 从那天起,他的梦境(如果那还能被称为梦境的话)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梦见逃离或反抗,而是梦见自己变回了人形——一个穿着不合身睡衣、站在熟悉房间里的格里高尔。但这个人形的他,却像个彻底的残次品。他的手指僵硬得无法握笔,舌头打结,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张粗糙的面具。梦中的家人和同事围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无奈,然后温柔地、但又坚决地将他引向门口。而在他身后,那个甲壳覆盖的、高效运转的“他”,正悄无声息地、井然有序地接管他留下的一切,处理文件,发出咔哒声,完美地融入那个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如今更无法回归的世界。每一次从这种梦中“浮起”,他背上的甲壳都感觉更加沉重、冰冷。 天气转冷,玻璃幕墙的缝隙里开始漏进带着哨声的风。他感到寒冷,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抵御的寒冷。那身曾经象征着效率和保护的甲壳,如今似乎失去了所有保温功能,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刑具。他偶尔会把复眼转向窗外。楼下那些新建的、一模一样的透明办公单元,如同排列整齐的蜂巢。里面那些模糊的身影,动作惊人地一致,高效、忙碌、毫无个性。他徒劳地试图回忆起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对应的名字,但语言系统在他的意识深处已经彻底崩溃,只剩下冰冷的编号、绩效评级和错误率百分比在杂乱地闪烁。 某个深夜,当四周只剩下管道的低鸣和他自己躯壳内部某种液体循环的微弱声响时,他隐约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母亲和妹妹的低语。母亲的声音疲惫而麻木:“他… 最近好像又安静了许多。” 妹妹格蕾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回答道:“那不是安静,妈妈。那是他终于彻底适应了。” 窗外,雪无声地落下,堆积在窗台上,像一层冰冷的、白色的尘埃。格里高尔靠着同样冰冷的文件柜,缓缓闭上了他那对无法流泪的复眼。他已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能进入梦境,或者,他从一开始,就从未真正醒来过。 屋内,办公系统运行极其良好。文件在无声地流转。效率,如同凝固的空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效能之壳》- GPT 当格里高尔的意识从混沌中浮起时,晨光正透过褪色窗帘,在他甲壳上织出细碎斑纹。他无法分辨是梦未醒,还是现实已退位,只觉身体变得滑腻而沉重,六肢的抽动既像本能,也像迟钝的抗议。 他原以为这会带来灾难。然而,并没有。公司并未开除他,反而派来技术顾问,用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口吻测量他关节的灵活度。结论是:惊人的效率提升。 接下来的日子顺理成章。他可以连续工作十八小时,错误率趋近于零。合同、统计、翻译稿全都吞吐自如。他的新甲壳被视作某种生产奇迹,报纸开始刊登他工作时的剪影,公司为他设立专属电梯。他成为同事的范例,系统的宠儿。 家庭也变得前所未有地融洽。父亲每晚在他进食时读报,母亲不再哭泣,妹妹会在他返回工位时悄悄将地板擦净。他在某种意义上,成了“理想亲属”——不需照料,却持续回馈。 他习惯了躯体的异化。清晨,他用前足拨开文件,午间,他在档案柜的阴影下休眠,夜里,他静静听着管道深处传来的热流声,像极了曾经梦中那节永不停歇的通勤列车。 某日,公司为他举行了表彰仪式。市长亲自颁发奖章,那枚沉重的金属片被嵌进他第二胸节。全场掌声雷动。格里高尔试图鞠躬,却在动作中卡顿。他意识到自己越来越难以表达感激,或其他任何情绪。 从那天起,他梦见自己回到了人形,却无法完成任何简单任务:他手指僵硬,话语破碎,脸上没有表情。梦中的他被周围人温柔地劝退,替代者——那只虫子——正井然有序地接替他的一切。 天气转冷时,玻璃房的缝隙里灌入风声。他开始畏寒,甲壳不再保温。偶尔,他看向窗外时,会望见楼下整齐排列的新单位,那些透明房间里忙碌的身影一个个轮廓熟悉,动作雷同。他努力回忆他们的名字,却发现语言早已在脑海中失效,只剩编号与绩效。 某夜,他听见母亲对妹妹低声说:“他最近好像更安静了。” 妹妹回答:“那是因为他终于适应了。” 窗外雪落无声,格里高尔靠着冰冷的文件柜,闭上复眼。他已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有梦境,或者,这一切本就是梦。 屋内一切井然,办公系统运行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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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局

浮云局 —— 世人皆言,命如棋局,然落子之人,又焉知自己不是棋子? —— 江湖上流传着一个神秘的棋局,名曰“浮云局”。据传,此局一旦开启,棋子落定之时,便可窥得天命。然而,数百年来,无人能破局,唯有一则古老的棋谶流传世间: “风雷起处问天机,万象落定见浮云。” 许多人慕名而来,却无人能解其中玄机,直至那一年,一名浪荡无羁的公子——嘻公子,踏入了这场局。 —— 棋局初启,天光微暗,棋盘上浮现出两道身影,一男一女,对弈而坐。 男子身穿白衣,气度如谪仙,却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傲慢,似乎已经预知了一切走向。女子则是淡然一笑,眸色清澈,手执黑子,缓缓落下第一子:“天元。” 白衣男子一挑眉,似乎对这步棋并不意外,淡淡一笑,落下一子:“你既知浮云无定,为何仍愿入局?” 女子却轻轻拂袖,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在风中微微震颤,她浅笑道:“既入此局,我便不是求解,而是观棋。” 男子微微一怔,眼神第一次露出几分探究:“观棋?世人皆求破局,你却只愿旁观?” 女子将手中的黑子随意抛入棋盘,黑白交错间,棋局竟自成流转,仿佛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亦或是……皆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笑道:“棋盘之外,自有天地。” 白衣男子怔然。片刻后,他轻叹:“原来如此……你非落子之人,你本是执棋之人。” 棋局至此,风云骤变,棋盘化作漫天浮云,天地如梦。女子转身离去,步伐悠然,仿佛这一局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她随手拈来的一场游戏。 而那白衣男子,仍坐于棋局之中,目送她离去,嘴角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 浮云无定,何须破局? —— 故事结局:嘻公子听完,抬头看向本大小姐,悠悠一笑:“所以,这局棋究竟是谁赢了?” 本大小姐轻轻摇扇,似笑非笑:“赢什么?棋局未落定,何须定输赢?”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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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的邂逅

旅途中的邂逅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的膝盖上,列车缓缓驶出站台。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也随之飘远。 这是一次计划外的旅行。昨天收到了一封意外的邮件,来自十年未见的老友。他只写了一个地址和一句话:”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请来这里一趟。” 我当然记得。那是大学毕业前的夏天,我们约定十年后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回到那个小镇相聚。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我几乎忘记了这个约定,而他却还记得。 列车上的乘客不多,对面坐着一位老人,正在专注地翻阅一本泛黄的书籍。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头冲我微微一笑。 “年轻人,去远方?”他问道。 我点点头,”算是赴一个迟到的约定。” “约定啊…“老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我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守住一个约定。” 我好奇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那是战争年代,我和我的爱人约定在一棵老槐树下等她回来。可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她始终没有出现。后来我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每年那个日子,我还是会去那棵树下坐一坐。” “您后来找到她了吗?”我忍不住问道。 老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人没找到,但在去年,我在那棵树下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有一封信,是她留给我的。原来她在战争结束后不久就去世了,但她托人将这封信埋在了树下。”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年轻人,”老人合上书本,认真地看着我,”无论是什么样的约定,都值得你去守候和兑现。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为了这个约定付出了多少。” 列车继续向前,穿过山川和河流。我想着即将见面的老友,也想着这位老人的故事。 也许,人生就是由无数个约定和相遇编织而成的吧。而我,正在赴一场迟到的约定,也许也会有一场意外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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